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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书为友:打死“奴”,叫醒“我”
打死“奴”,叫醒“我”
——读《九月寓言》有感
文/汉文1503班 陈壹丹
编辑/兔酱
就像是老马的《百年孤独》,这个村子也在不断迁徙。
读书就像走路,沿途会有鲜花,却也有黑暗。我要问问:“你怕黑吗?”如果是,请再等一等!到了这里,我要再问问:“你相信自己吗?”如果不,请坚定地继续走下去。
这个活在奔走的村子,冷漠无常,让人愤慨。九月的晚上,金友心火一烧就会拿皮带抽打豆豆儿,豆豆生得白嫩肥润,金友看着皮肤上红肿的条印却兴奋异常还劲从中来。杀猪声的嘶喊响彻小院、遍及村子,也曾夜里高喊 “救命”却无人相助还把其当成笑资并津津乐道,足见人们的冷漠与劣根,而受虐的女人呢?自己使劲惨叫却不反抗也不逃离,到了白天依然媚笑风生,这样看来,夜晚的她似乎是在享受鞭打,叫声也是为了“助兴”。大脚肥肩虐待三兰子,作为丈夫的争年却与母亲一起拧打自己的妻子,女人跑出了院子却没有逃出村子,还安静顺从地选择了死去……这究竟是人本性的冷淡,还是奴性的无处发泄?细思极恐,不管是作为施虐者还是被害者,都有一条叫作奴性的线在牵连着两方。女人逆来顺受的卑贱模样,是奴性;施虐者在暴打他人的同时,恰恰是深层次的奴性释放。为此,我十分愤慨却又心生同情。受虐者生时忍受肉体折磨还依旧活得有滋有味,死亡来临也面不改色只是坦然受之,他们就像一群失去了原野奔跑能力的猛兽,被囚禁在牢笼里失去了自由,手脚被捆绑而失去了自我。
走到了这里,我不禁发问:“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对于答案,我以前会选择避而不答。
毫无疑问,作品里浓缩的那抹奴性色彩,到了现在也依旧鲜明。现在的我们都是一群奔走的野兽,表面上我们穿戴整齐落落大方地穿行马路、走上高楼,而实际上呢?我们的内心佝偻、精神被捆绑着,我们“甘心”被束缚着,为了过眼云烟,为了我们口中的“我”。为了坦途,我们放弃了说“不”的能力;为了捷利,我们学会了“是”的惯性;为了生活,我们削尖了自己曾方正的棱角。我们活成了一个圆,越滚越快所以错过了四季与鲜花;我们像一个 “微笑”的小丑,就算哭了也是像在搞笑;我们做了一只提线木偶,因为你牵所以我动;其实,我们最像的是那个戴着镣铐的奴隶,我们只会点头哈腰默默无语地跪做着,没有脚步,没有足印,没有声音。是的,现在的我们进化了,但远古的绳索镣铐却没有消失,只是从肉体转移到了精神,它的捆绑束缚依旧每夜在灵魂深处拷问着我们,折磨我们的恰恰就是那抹浓厚的奴性!
同时,作品里的村子作为一个缩影,再现的是特定时代下落后的边远农村面貌。农村人那种对苦难的沉默无言,那种逆来顺受的忧愁懦弱,从来都是深藏于心,毫不显露。甚至他们并不希望得到一点儿蕴藉,而恰恰也是那种不去消解的忧愁懦弱成了一个村子得以长久下去的养料。农村的夜晚,有人疯跑在野地里、有壮汉暴打席炕上,有人失眠了四处荡……我认为,种种在常人目光中难解的活动行为,便是村民们被生活整日奴役后心火最好的输出。我真佩服作者张炜,描绘出畸形荒诞的故事,透视的却是儒家文化捆绑之下奴性的压抑与抒发,是对骨子里懦弱自卑的大胆刺破,更是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一次深深凝视。他用现实的残忍麻木撞击着灵魂深处的懦弱奴性,透露出了特定时代下落后农村的精神面貌,引人深思。
读完《九月寓言》,就像听完了一曲悲歌,关于村子,也关于自己。一个不断迁移的村子,其实就是一群因为居无定所而不断奔走的“流浪汉”;我不断辗转迟疑,其实到底就是围绕着生活的指挥棒在忙。我会为村子里村民的漂泊遭遇与忧愁折磨而感到悲悯,但我却从来不会为自己的顺服懦弱而感到可悲。小说里,村子人总自贬身价为“䱓鲅”,似乎是在译音“停吧!”,他们是渴望安定的;生活中,我总是不相信自己,一味地去屈从他人交付的所有琐事,其实自己是希望拒绝的。我流连到嘴边却又使劲咽回去的话,往往是我最想说的话。我总在追求与人不同的路上,而恰恰追求特殊的这种心态又是与别人最相同的,我就像一个矛盾体,或者是一个精神分裂人,我越活越纠结了,而那种纠结的背后是选择的随意与盲从,却也是“奴性”根深蒂固的表现。作为会思考的高级动物,我们从来都不会傻到往自己身上添加砝码负累,因为我们不会亏待自己,所以我们是“被奴性”的,为了单纯的合群,为了安逸的生活。所谓殊途同归,生命的做法,我们都是可以选择的。
或许,我们都需要一根棒槌。
到了今天,我终于走完了那条黑暗的隧道,没有阳光,没有鲜花,却有自己。